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仆散忠一把拉住完颜长乐的纤手,叫道:「勿要恋战,快随我杀出去!」   完颜长乐俏脸胀红,用力挣脱了几下,但仆散忠在这双铁掌上浸淫数十年,哪里能让她挣开?眼见挣脱不开,抬手一指软轿,大声叫道:「那这个怎么办?」   仆散忠高声道:「留下一队人保护转移,郡主千金贵体,切不可以身犯险!」   也不待完颜长乐多言,铁掌伸出,用力一拉那匹紫毫骏马的缰绳。那马儿灵骏异常,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昂首踢蹄,口鼻中白气吞吐,嘶鸣一声,登时驮着完颜长乐随仆散忠冲杀而去。   完颜长乐在马上翘首回望,苹果似的俏脸上殷红欲滴,漆黑浑圆的眼眸中一片焦急不甘神色,但嘴角却似乎隐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微笑。   赵王府数百人分为两队,大部分都追随郡主向西突围。   仆散忠一马当先,长刀灌注真气爆舞,敌人当者立毙,一时无人敢直撄其锋。一行人如同尖刀一般将皇城司合围诸军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直冲杀而去。   而那暖轿之旁,瞬间又有数十名赵王府武士拼死护上,激战敌兵。这几十名武士满身鲜血却丝毫不退却,像是钉子一般死死楔在原地,誓死护住暖轿。   耶律翼乘坐高头大马,远远立于高处,昂首观战。   耳听得完颜长乐与仆散忠一番对答,见其宁死不愿撤退,最终被仆散忠硬生拉而去,心下暗自盘算:少年人易冲动,逞强好胜不计后果,心里也藏不住事情。这丫头如此上心拼命,难道说施家余孽皆在轿中?   自己此来主要目的便是夺回江山社稷图与施家余孽,与赵王府眼下虽然算是撕破了一半脸,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真的伤害完颜长乐。   只要夺回宝图,在皇帝面前参那完颜雍一本,他便吃不了兜着走。这完颜长乐毕竟也算是皇族郡主,若伤在皇城司手上,倒是有些说不清楚。   想明此节,耶律翼当即招来中军,挥舞令旗传令。众多追击的皇城司骑兵得令缓缓回撤,掉转方向朝着那暖轿处呼喝冲杀而去。   余下那数十名赵王府武士虽然悍勇绝伦,但如何能抵挡千军万马?不过一会儿功夫,皇城司乱刀齐挥,便将其尽数砍杀,鲜血四下流淌,如同小溪一般,将洁白的雪地浸染的殷红一片。   耶律翼冷着脸纵马上前,众金兵立时两分让开,将通往软轿的方向让出一条道路。   那顶暖轿颇为硕大,雕花锦绣,华丽非凡。平日需八人抬乘方可,这等规格若放在南朝通常只有贵侯王孙方可乘坐使用,其中可安放炭盆火炉,内里空间较之普通肩舆不可同日而语。   羊毡轿帘低垂,隐隐绰绰遮掩之下,内中似乎隐有人声。耶律翼翻身下马,踏步上前,沉吟片刻后,抬手用马鞭将轿帘掀起。   轿帘刚刚露出一角,忽觉心中大凛,汗毛倒竖。紧接着眼前电光耀目,冷锋刺骨!   「啊!」   耶律翼大骇之下连忙调运内力护住周身要穴,疾速飞身后撤,蓦然间一柄长剑倏然自轿中激射而出,剑光如电,寒气逼人。幸好他反应敏捷,那长剑堪堪擦着他的脖颈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耶律翼惊骇交集,脚步错乱之下一跤摔倒在地,耳边只听哈哈一笑,轿中飞身蹿出一名黑衣武士,手中长剑翻飞,电光激舞,招招朝着耶律翼周身要害猛攻而去!   「快!保护大人!」   众金兵登时骚乱一团,当下便有数人拉住耶律翼肩膀向后拖拽。   「啊!」「啊!」   数声惨呼交迭,鲜血怒溅,冲天喷洒,一瞬间浇了耶律翼满头满脸,口鼻中腥咸难忍,直欲作呕。   那黑衣武士刺杀两名金兵后,不过数招,便被围攻而上的皇城司军士乱刀砍死,尸身直愣愣的倒下,但嘴角上仍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似乎是在对众人尽情嘲讽。   众金兵心惊胆寒,不敢再大意,纷纷口中呼喝叫骂,举刀朝着软轿乱刺乱砍,片刻间便将轿子砍的稀巴烂,破布横飞,毛毡冲天飘舞。   「大人,里面……里面什么都……都没有……」   耶律翼怒火轰然灌顶,胸腔中堵窒欲爆,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倒地而亡的黑衣武士尸体。   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狂风呼啸,枝叶簌簌摇晃,空气中紧张沉重气息压迫的众人好不难受。   耶律翼双目尽赤,面容肌肉抽动,顿了片刻,冷声哼道:「好一个狡猾的黄毛丫头,倒真是演的一出好戏,险些着了她的道。」   抬眼西望,前方烟尘飞扬,雪块纷飞,赵王府一行人早已纵马飞驰不见踪影。   他心中羞愤恼怒,双拳紧握的咯吱作响,嘴角却逐渐浮现出冷笑,嘿然道:「此处向西,必要经过蔚州,一路平坦无险可避,而在蔚州我亦有伏兵部署。我倒要看一看,就凭你们这区区几百人,如何能逃得出千里围猎!」   ***  ***  ***   玉体玲珑,浮凸有致,楚楚动人,活色生香。   程思道双目血红一片,脑中嗡然轰鸣作响,心中悲郁狂怒,想要怒吼制止,但经肩胛断裂处撕心裂肺,口唇颤抖,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龙雪如全身赤裸,双颊泛出晕色,轻咬丰润下唇,秋波流转,微笑着看着眼前两个男子。   莹白的娇躯在阳光映照下仿佛散发着光芒一般,酥胸挺翘,那朵粉色的软肉颤巍巍地抖动,腰肢盈盈一握,玉腿光洁白皙,赤足玲珑小巧,纤纤足趾上丹蔻嫣红,妖艳夺目。   海东青喉头来回滚动,赫赫作响。一双怪眼圆睁,那白花花的娇躯映入眼帘,小腹火热一团,熊熊欲火如怒潮迸爆,在体内恣意横流,直冲五脏六腑。   嘶声怪笑道:「妙极,妙极!老海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要得偿所愿!」语音颤抖,似乎极是激动。   他脚步横斜,忽欺身上前,干枯褶皱的老手疾速上下翻舞,一瞬间在龙雪如周身穴道连点数下。龙雪如低哼几声,经络穴位皆被其封点,动弹不得。   龙雪如白眼一翻,呸了一声,笑道:「你点我穴道作甚,抱着一根不会动的木头,好舒服么?」   海东青怪眼中血丝遍布,面容肌肉扭曲变形,此时此刻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即将达成,心中畅意无比,哈哈狂笑道:「不会动便不会动吧,你这骚狐狸狡猾的很,老子只求能操个舒服,也顾不上其他啦。」   嘴角怪笑连连,眼眸中精光爆射,赫赫出声。蓦然间劈手一掌,「啪」的一声脆响,正重重打在龙雪如雪白俏脸之上!   「啊!」   这突如其来的耳光出乎所有人意料,沉重之极,直将龙雪如打的飞扑跌倒在地,俏脸上登时肿胀,嘴角鲜血渗出。   程思道惊怒交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声喝道:「狗贼……你……你竟敢……」   海东青哈哈一笑,得意万分,道:「怎么,贼小子好心疼么?」   龙雪如脸颊绯红一片,胸脯急剧上下起伏,喘息几下,脸上却仍旧笑吟吟的,格格笑道:「啊哟,原来海堂主是喜欢这个调调儿么?那我可有些吃不消……」   海东青嘿然道:「嘿嘿,若是对旁的女子,老子自然是怜香惜玉,温柔体贴……」   缓步上前,一把将女郎提起,「砰」的一声重重地抛在床上,随后粗糙大手紧握住她浑圆的乳房,用力揉捏,只痛的龙雪如柳眉微蹙,香汗渗出。   指甲下陷,糙手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在雪白肌肤之上犹如红梅映雪,妖艳之极。   哑声怪笑,续道:「……可是面对你这骚狐狸,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就是越瞧越想打,越看越想狠狠出一出心中恶气。」   他环抱着女郎,遍布皱纹的老脸紧紧摩蹭着香软脖颈,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难闻的浊气,低声狞笑道:「贱人,老实告诉你,老子忍你不是一天两天啦!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他妈的仗着王爷平时稍稍偏爱,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操你姥姥的,今天怎么样?你还不是由着老子喜欢揉圆捏扁?」   指肚掐住粉色乳头用力一捏,龙雪如吃痛,顿时发出一声动人娇吟,极为勾魂摄魄。   她目光下垂,双颊晕红如血,娇躯轻轻颤动,仍旧腻声低笑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海东青手掌沿着酥胸抚摸,划过白腻柔软的肌肤,轻轻揉捏着龙雪如的两只羊脂玉臂。   怀中这妖媚女子身上传来的阵阵浓腻幽香萦绕鼻息,她的发丝摩挲着自己的脖颈,耳听得女郎轻声娇喘,玉体颤抖,更令他欲火难消,想要将这妖女揉碎撕扯的凌虐之情如火山喷发一般不能自已。   他轻轻拉起龙雪如白腻的胳膊,在掌中来回颠了几下,眼珠转动,狞声笑道:「是了,光是点了穴道还是不够,你这对狐狸蹄子怕是依旧不肯老实,又要寻隙挠人。我来给你治一治吧……」   内力灌注下,铁掌猛然向下一拉,只听「格拉拉」一阵骨骼脆响,龙雪如双臂立时脱臼,浑若无骨,蛇一般软软垂下。   「啊——」   龙雪如冷汗淋漓,双眉紧蹙,樱唇苍白颤动,再难保持那一贯的妖媚笑容,低声痛吟不止。   海东青得意狂笑不止,长舌伸出,不住在女郎俏脸之上舔吸,将她脖颈上、耳鬓间的香汗尽数和着唾液吞咽下去,留下一道道湿淋淋的水渍。酸咸中又觉甘美,浓浓的腻香直灌口鼻,头脑中快乐的晕晕乎乎,如临仙境。   龙雪如俏脸煞白,一边扭脸躲闪,一边格格脆笑道:「啊哟,海堂主把我这一身臭汗可都吃进去啦,真是叫人怪恶心的……我可是觉得倒胃口的很。嘻嘻,我自幼同毒物为伴,海堂主胆子倒是大的很,就不怕中毒么?」   海东青闻言心中一凛,稍稍有些犹疑。   这妖女是江湖上有名的使毒行家,浑身上下也不知藏了多少毒虫毒烟,这倒是不可不防。不过此刻她全身赤裸,双臂脱臼低垂,穴道经络封堵,料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更何况所谓汗液藏毒云云,也实在匪夷所思,超脱常识。   海东青冷哼一声,只当她是在故弄玄虚,桀桀笑道:「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又怕什么了?嘿嘿,老子不仅不怕,还要再尝尝你这一身狐狸血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到底骚不骚……」   蓦然间低下头去,一口发黄的尖牙猛地啃咬在龙雪如香肩之上,在女郎娇声痛呼声中,牙齿刺破娇嫩的肌肤,登时鲜血四下渗出,腥咸的血液顺着喉管流入腹中,滚烫黏滑。   海东青嘶声怪笑,铁掌上下用力揉掐,在女郎玉体之上留下一道道惊心耀目的鲜红淤痕,口中大口吸吮着龙雪如温暖的鲜血,油光秃顶的脑门长发散飞,面容狰狞扭曲,血淋淋一片,直如地狱恶鬼一般,模样极为恐怖诡异。   他一只手将龙雪如掀起,另一只手胡乱将自己长裤拉松,那胯下肉棒此时早已昂然欲爆,青筋缠绕,又黑又臭,龟头上正渗出丝丝黏稠浓液,好不恶心。   粗丑的男根上下来回磨蹭着龙雪如浑圆挺翘的玉股,将腥臭精液涂抹的到处都是,偶尔触碰到花瓣,那柔软的触感如同顶在一团水中一般,二人都是身躯不由自主一阵颤抖。   海东青更是魂飞天外,心怀大畅。   龙雪如媚眼如丝,秋波横斜,贝齿轻轻上下打颤,颤声强笑道:「海堂主,你磨磨蹭蹭还在等什么呢……莫不是……莫不是你年老无用……那玩意儿不好使了么……」   被她如兰气息撩拨,海东青更是欲火上涌,怪笑道:「嘿嘿,眼下且由得你嘴硬,老子这就把你的骚穴给捅个窟窿,一会儿你可别哭鼻子……」   龙雪如斜乜了他一眼,眼波中神色复杂,看不出是恐惧,是惊惧,是兴奋,还是迷离。她嫣然一笑,咬唇柔声道:「呸,胡吹法螺,当真是好不要脸,我可不信你有这个本事。」   海东青大怒,铁掌薅住女郎云鬓一把拉起,用力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狞声笑道:「死到临头还胡吹大气,大不了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将你先奸后杀,反正有这楞小子当替死鬼,谁也查不到老子头上!」   怪眼一翻,撇了一眼一旁怒目圆睁的程思道与昏迷倒地的陈茹,桀桀道:「嘿,今儿个算是一本万利,两只白羊可都成了老子碗里的菜,待会儿等干翻你这骚狐狸,老子也尝一尝那妇人的滋味,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愣小子得着。」   吐了一口吐沫抹在阳具之上,胯骨下移,男根正抵在女郎花蛤之上,浓密柔软的毛发摩挲,麻麻痒痒的快感令他好像马上就要迸爆开来。   「嗯……嗯……」   龙雪如好像认命一般,睫毛下垂,杏目微闭,小巧的鼻翼上汗珠点点,喉中似有若无地发出一声声弱不可闻的呻吟。   多年来夙愿终于即将得逞,多少夜来在脑海中意淫憧憬的妖媚女郎马上就要被自己压在身下恣意抽戳……   海东青念及此处,浑身上下不由激动的发抖,手掌颤巍巍的扶正肉棒顶送,喃喃道:「哈,哈哈!终于……终于要插进你这骚肉洞啦……」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激动紧张,竟然连刺数下都未得其径,不由老脸一红,暗暗焦躁。   眼瞧见龙雪如双靥中血色渐渐消散,面容苍白,秀眉紧蹙一团,程思道怒火如狂,眼角迸出血丝,整张脸扭曲可怖。   就在数日之前,他还同这狐媚妖女势同水火,敌我双方对峙。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妖女竟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一个重要位置,似乎隐隐然还要超越了师妹……   他紧闭双目,胸腹中翻江倒海,肩胛处撕裂如狂。一张张面容划破黑暗快速在眼前闪过。女郎那嘲弄狡黠的微笑,那月夜之下真挚关切的俏容,那眼角晶莹的泪珠,那一声声让自己面红心跳的「呆子」……   蓦然间一声大喝,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竟从地上跳将起来!   「啊!」龙雪如惊叫一声,海东青也猛地吓了一跳,呆立当场,一时竟忘了戒备。   程思道惊怒狂喜一齐袭上心头:「难道自己的伤势竟己好了吗?」   刚一念及,体内狂裂剧痛,这段时间被龙雪如内力与药物安抚下来的汹涌真气倏然间在体内狂舞,周身肌肤翻滚跳跃,狂躁杀气直欲爆裂开来!   眼角龇裂,目光灼灼迸射出无穷怒火,狂吼一声,右掌猛然向着海东青劈空斩去!   这一掌如同怒潮拍岸,又如同飓风卷引,周侧空气被带动的发出阵阵嘶鸣,尖啸刺耳。真气雄浑澎湃,排山倒海一般向前轰击!   海东青惊骇万分,此时无处可避,手忙脚乱中也不顾上其他,急忙调运内力,双掌向前拍击。   他心知程思道此刻这一掌威力无比,硬碰硬只怕立时会将自己震的五脏俱裂,横死当场,自然不敢硬接。七分力道向前,三分力道回撤,只盼能借势飞蹿出去保得一条老命。   「轰!」   四掌对撞之下,空气仿佛爆炸开来。二人都是当世高手,内力相撞如同惊涛骇浪,直震的四侧烟尘雪雾弥漫四散。   龙雪如近在咫尺,受内力波及最大,登时飞撞出去,「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而海东青亦是头晕目眩,双臂酸麻,好在他江湖经验极为丰富,趁着程思道狂怒之下神智不清,借由内力相撞的怪力斜斜地飞蹿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此刻只觉手脚尽皆酥麻,惊骇恐惧无比。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莫不是见鬼了……」   这惊天动地的一掌挥出,体内肆虐已久的澎湃真气一瞬间得以释放,程思道突觉喉中一甜,一大口紫黑色的血块喷飞而出,周身剧痛全消。   刹那之间,任督二脉竟似霍然贯通,真气充盈雄浑,神智一片清明,所受之内伤竟似乎完全恢复,甚至内力还要更胜从前!   趁着程思道愣神之时,海东青手忙脚乱爬至龙雪如身旁,铁掌紧紧扣住她雪白的咽喉,怪声叫道:「他妈的,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程思道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着仇恨怒火,冷冷道:「老贼,把你的脏爪子从她身上拿开。」踏步上前。   海东青怪叫一声,掌心用力捏住女郎咽喉,龙雪如登时俏脸涨红,呼吸堵窒。   「你……你他妈的再往前一步,老子扼死她!」   程思道冷哼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海东青惊魂稍定,布满皱纹的老脸紧贴在龙雪如耳鬓,桀桀道:「嘿嘿,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有你这娇滴滴的老相好给我陪葬,老子也算没白来世上走一遭……」   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仍紧紧扼着龙雪如脖颈,嘿嘿笑道:「程大侠,你是大英雄,老海倒是之前小瞧你了,佩服,佩服。你若是不想龙仙子香消玉殒,那咱们有话可以好好商量……你……你先后退五步……」   程思道剑眉一挑,此刻他内力雄浑澎湃,真气充足,精力万分旺盛,若是一对一自信可以掌毙这丑怪老儿。只是这厮奸猾狡诈无比,整个身子都紧紧同龙雪如贴在一起,若自己一掌挥出,即便能击毙这老儿,却也怕有误伤。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海东青,一步步向后退去,心中焦躁,只盼能在这海老怪身上寻得破绽。   龙雪如俏脸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犹自颤声轻笑道:「呸,海堂主,你的胆子倒是小的很哪……刚才的威风去哪里啦?」   海东青目不斜视,死死盯着面前的青年少侠,怪笑连连,不作回答。   龙雪如眼波中忽然流转出狡黠得意的神色,雪白的双颊紧贴着海东青的糙脸,轻轻吹气道:「嘻,你方才不是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那我可要恭喜你,现在你的愿望就马上要实现啦……」   「什么?」   海东青一怔,忽觉香气如兰呵送,紧接着自己脖颈处似有虫叮针扎一般。   呆了片刻,忽想起自己怀中的这个裸身妖媚的女郎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五毒仙子」,之前自己尽情凌辱之下见其毫无反抗之力,浑然忘记了她危险的身份……刚才那一下莫不是着了她的道?   这一下只惊的肝胆俱裂,还不待自己有所反应,四肢百骸间竟瞬间麻痹,一股奇痒刺痛之感顺着脖颈瞬间流转至五脏六腑!   「你……你……」   手臂酸软无力,再也无法扣住女郎,膝盖一软,竟沉沉向后摔倒而去!   龙雪如软软卧倒在地,似水秋波中嘲弄与羞愤交织掺杂,脸上仍带着甜甜笑意,嫣然道:「海堂主莫不是以为我只能用手才能使毒吧?啊哟,这倒应该怪你自己大意啦。怎么样,我这美人舌的味道香不香,甜不甜?」   说罢香舌一吐,冲着那一脸青黑的海东青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原来适才龙雪如趁海东青注意力全在程思道身上,无暇他顾之时,从檀口中喷射出毒针,正刺中他的脖颈!   这等藏毒之法原也并不稀奇,江湖上诸多变戏法的艺人亦精通此道。人体口腔两侧空间颇大,那些江湖艺人事先将刀片、钢针等物藏于口中,无论饮水进食还是说话呼吸皆无影响。待表演所谓的「口吞刀片」「穿针引线」等绝技之时,再用舌头卷出,观者无不震服。   龙雪如一身毒术高明至极,自然要远比江湖戏法精湛。这毒针若非刺入体内,只是口含并无大碍。此为她万不得已的保命绝技,之前虚与委蛇,便是在等待时机一击必中。   只是没料到这海老怪癫狂如斯,适才那一记耳光若是打在另一侧脸,龙雪如自己怕是要先毒发身亡了……念及此处,不禁有些暗自后怕,冷汗瞬间爬满背脊。   海东青口鼻中喷淌出黑色血液,双目空洞无神,痴痴地看着眼前那妖媚女郎,神智已然迷离,也不知有没有想明白。程思道自不给他时间,两步上前,一掌拍击在他头顶百会之上,这狂妄一世的玄武堂主登时殒命归西。   ***  ***  ***   窸窸窣窣之声自身后传来,程思道背转身子站在木屋门外,耳听得女郎穿衣轻吟,不由有些脸红尴尬,又觉适才所发生的的事离奇诡异,诸多细节迷惑不解。   施夫人陈茹兀自昏迷不醒,已经抱至床上安睡。自己内伤已经痊愈,肩胛之处虽然鲜血淋漓甚为恐怖,但并不伤筋动骨,不过只是皮肉伤而已,养上几天自会痊愈。   而龙雪如脱臼的双臂已由程思道接好,穴道也尽数解开。经过海东青一番折腾,身体虚弱异常,就连穿衣都有些吃力,偶尔碰及伤口,便感觉刺痛钻心难忍。   「龙……龙……龙姑娘,你没事吧?」   龙雪如双靥飞红,轻笑一声,柔声道:「啊哟,怎么会没事?人家现在浑身上下可是痛得要死……嘻嘻,是了,刚才程大侠神威天降,小女子感激不尽啦!」   程思道面上一红,嗫嚅道:「你之前救了我一命,现在两两相抵,也不必多谢。」忽想起一事,疑道:「是了,我这身上的伤怎会……」   龙雪如白眼一翻,哼道:「哼哼,莫非程大侠当我这无恶不作的南疆妖女是虚有其表么?这几日来日日给你煎服妙药,真气疏导,可把人家累得够呛……若非如此,岂能被这海老怪偷袭得逞?」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要多谢那海老怪,若非他惹得你拼力对上那一掌,这继续恣虐的混沌内息,怕是还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释放疏导干净……哼,谁让你自讨苦吃,放着」本真丹「这等神丹妙药不用,非要躺在床让要人家伺候……」   「啊,原来如此。」程思道一怔,方才顿悟。   龙雪如续道:「呆子,你现在功夫可比以前强的多啦,而且这些日子整天泡在药罐子里,一朝经脉贯通,此刻已经是百毒不侵之体啦……」   抿嘴一笑,柔声叹道:「唉,现在又轮到我来做病人,你可要好好上心,不许偷懒,嘻嘻……」   这一番话说的柔情蜜意,程思道心中一颤,甜蜜、欢愉、羞涩、感激、迷茫……诸多情绪有如烈火一般卷引全身,灼烧着五脏六腑。   忽钢牙一咬,双拳紧握,恨恨道:「只可惜我早没有将那老怪击毙,令你……令你……」   龙雪如双靥飞红,心中一暖,低低地呸了一下,声音似有若无,好像难得的极为羞涩,低声道:「呆子,你以为我只会变脸么?难道易容之术不可以用在身体之上吗?」   「身体之上?」   程思道迷迷糊糊,不明所以。   人体躯干皮肤与面部的尺寸那也相差太大了,难道世间真有如此神技,可以以假身换真身?此等超脱常识之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理解。   回想起先前那白腻娇软的柔躯,雪丘玲珑,丰臀挺翘,玉腿紧致修长……似乎也并不像是什么所谓的假身。   忽然想起一事,瞬间顿悟,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龙雪如柳眉倒竖,满面通红,大声怒道:「好啦,呆子,不许你再胡思乱想!」   「啊!是,是……」   程思道满脸尴尬,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被人捉到一般,慌忙应了一句。   但心中还是情不自禁,忖道:「原来她说的那个『假身』,却是指的私处。怪不得那海老怪无法得逞……」   转念一想,又觉得疑窦丛生:海东青突袭而来,大家谁也没有提前防备,她是什么时候做好这个『假身』的呢?难道她能未卜先知?   木屋之中瞬间一静,似乎时间都为止停滞,只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耳边忽然传来女郎娇媚的低笑,腻声道:「呆子,大——呆——子——」   声音甜腻入骨,似是包含无限柔情,只听得程思道心脏剧跳,面颊滚烫如烧,周身酥麻如电流过身。 第11章 【北风记】十一、邂逅 [chapter:十一、邂逅]   正日当空,水声潺潺。一条小溪夹杂着点点残雪地在程思道面前奔流着,叮咚作响,悦耳动听。   他俯身照看自己的倒影,在那粼粼荡漾的波光里,倒映出的竟是一个见所未见的陌生人。   整张面容木讷肿胀,吊眉斜眼,狮口阔鼻,一部稀稀落落的焦黄胡须散落在口唇之间,一只胳膊缠绕包扎,正吊挂在脖颈处,模样说不出的猥琐丑陋。   程思道左右来回转着脸颊,这里点一点,那里碰一碰,大感新奇有趣。暗自赞叹龙雪如易容之术神乎其技、巧夺天工。此时这般形象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本人都认不出来了。   想到适才女郎秋水似的双眸娇媚欲滴,白嫩纤手在脸上涂涂抹抹,那冰冰凉凉的滑腻触感犹在,不禁仍有些害羞忸怩。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甜意在他心尖游走,酥麻跌宕。   他盯着水中那个陌生的倒影,忽然灵光电闪,模模糊糊记起初次相遇之时,龙雪如曾说起过,自己的容貌与某人相似,这才一边着手施救,一边又将自己囚禁凌辱;再回忆起不久之前海东青与她的对话,言谈中似乎提到了徐盟主……   仔细回忆原本的容貌,二十多年里早已见惯了自己这幅长相,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同门师兄妹等一干人也从来没人提起过自己与谁相貌相似。眼下细心比较,好像真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同徐盟主神似。   二人都是长着一张消瘦长脸,高矮胖瘦也大致相同。只不过徐盟主已经是人过中年,年纪要比自己大了不少,神情也更加俊逸潇洒。   徐盟主总是笑眯眯的,俊脸之上顾盼飞扬,神态潇洒自信,眼神中有时候又透露出一些孤寂落寞,更显得分外迷人,唇边两撇八字胡不仅不显老,反而凭增魅力。而程思道虽然年纪更小一些,但天生性格沉稳内敛,与徐盟主相比,倒似乎更加老成一般。   据说当年徐盟主少年成名,初出茅庐数月间便击败无数成名豪杰,此后更是孤身仗剑北上,铲除投敌卖国的武林败类,威震四方,一时间在江湖上风头无两。不少侠女仙子都对他极为倾心,为之神魂颠倒,群雌间争风吃醋的事也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但徐盟主用情极为专一,对其青梅竹马的妻子不离不弃,从来也没有传出过什么风流韵事。甚至十年前她的妻子因病亡故后立誓终生不娶,以至于现在连个后代都没有,更让那些痴情的仙子们大呼不公,个个垂泪喝醋。   难道说这妖女龙雪如竟也与徐盟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故事么?   念及此处,程思道心中莫名一酸,仿佛万针齐扎,刺痛难当。   但转念一想,又想到徐、龙二人年纪差了足足有二十岁,几近父女。徐盟主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大出风头的时候,她还不过是一个牙牙学语的苗疆女童,又似乎并不是那种男女关系。   千头万绪,心中莫名其妙越来越乱,烦躁异常。   正胡思乱想间,耳边忽然传来龙雪如银铃似的笑声,格格笑道:「呆子,臭美的紧么,还没有瞧够?」   程思道忙应了一声,扭头望去。   只见那旁不远处陈茹坐在一块青石之上,浑身粗布棉衣,弯腰驼背。面容早已不是那个雍容华贵的美妇,而是变成了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妪,瞧模样似乎快要六十余岁了。   见他望来,美妇眼眸中羞意顿生,两手不知所措放在裙角来回揉搓。这娇羞模样倒与苍老容貌颇为不衬,略显好笑。   龙雪如则笑吟吟地站在一旁,袖子高高撸起,露出羊脂般光洁白嫩的小臂,两只纤手上尽是颜料泥浆,正眉花眼笑地瞧着自己。   程思道皱眉道:「你怎么把我弄成这么一幅丑怪模样?」   龙雪如白眼一翻,笑道:「啊哟,你当自己好英俊么,还嫌这嫌那……你要是不满意,那我再给你换一个。」说罢两手前伸,就要踏上前来。   一想到又要被她柔嫩的手掌在脸上涂涂抹抹,程思道大感尴尬紧张,心头狂跳,忙后退一步躲开,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就这样挺好,不必换了……」   陈茹亦在旁抿嘴道:「龙姑娘当真是心灵手巧,程大侠现在这般模样,我可是一点都认不得啦!」   龙雪如格格一笑,嫣然道:「嘻嘻,呆小子自然要配上一幅呆面容,这才叫天经地义,我瞧现在这副尊容就挺适合他。」   也不管程思道什么表情,俏脸一扬,自顾自轻哼着沙哑妖娆的曲调,蹲在小溪边,拿出一包瓶瓶罐罐在脸颊上化妆涂抹。   程思道怔怔地看着她纤丽背影,犹豫半晌,心中那股好奇之心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忍不住轻声问道:「龙姑娘,请问你同徐盟主是……」   不待他说完,龙雪如娇躯似乎弱不可察地轻轻一颤,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但转瞬间又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她没有回头,柔荑依旧上下翻舞忙碌,只是轻哼一声,截口打断道:「呸,要你管这么多!啰啰嗦嗦讨嫌的紧……想知道么?那等你见到他自己去问啦,看他理不理你!」   声音虽然同平时一样,但却是隐隐能感受出一股森寒冷意。程思道心中一颤,暗自深深懊悔不该多嘴多舌去窥探旁人隐私。当下低头不再多言。   几人之间好不容易融洽和谐的气氛,似乎又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三人均不再说话,只能偶尔听到龙雪如那沙哑的轻吟低唱不时传出。   「好啦!」   也过了不知多久,龙雪如翩然起身,拉起裙角原地转了一个圈,道:「你们瞧怎么样?」   二人打眼望去,只见龙雪如一脸菜色,妖艳尽收,样貌普通平凡之极,若非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眸狡黠灵动,当真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野村姑。   程思道之前只听说过江湖上有易容绝技,只不过从未领教见识。现在亲眼所见、亲身体会,顷刻间三人便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中一般,当真是神乎其神。不由啧啧称奇,连连赞叹不已。   龙雪如白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走至陈茹身旁,飘飘下拜,口中娇声道:「孩儿见过娘亲。」纤足在裙下侧撩,轻轻踢了下一旁发呆的程思道。   「啊……」   程思道不擅做戏,一时不知要如何是好,也连忙学着她的模样胡乱作了一揖。   陈茹面上一红,口中连说不敢。眼瞧见两个青年男女朝自己下拜的模样,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来。   以前施芸、施越幼时也是这般围着自己,一边跑一边笑,拉着自己的手大呼「娘亲」。   那一声声童音如在耳旁,那一张张可爱面容犹在记忆深处,但此刻却远隔天涯,不知所踪。芳心登时大恸,咬唇忍泪不语。   龙雪如秋波横斜,瞥了一眼一旁木愣愣不知所措的程思道,眼眸中狡黠之色闪过,倏然贴近,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呵气道:「郎君……」   声音柔媚入骨,如春风拂过水面,令人旎念丛生,五脏酥麻。   程思道吓了一跳,脸色登时涨红如猪肝,忙起身道:「你……不是说好了扮作兄妹么,你……你别再捉弄人……我……咳……咳咳……」   紧张之下,期期艾艾,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倒是险些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   见他这紧张慌乱的模样,龙雪如忍不住「扑哧」一笑,嫣然道:「嘻,你不喜欢么,那换我来做你娘如何?」   程思道张口结舌,一时怔在原地。   ***  ***  ***   自海东青现身被程、龙二人合力击毙之后,此地已不可多留。更何况程思道内力已复,神功更胜从前,寻找营救失散的李秋晴、施芸等人便成了当务之急。   经过商议之后,由龙雪如为三人易容乔装,在易县购得一辆马车后,一路前往中都,沿途打探消息。   一路探听,得知不久前拒马河畔似乎有皇城司的金兵同赵王府混战,只不知具体情况如何。程思道心急如焚,当即便要向西前往查探。   龙雪如却嫣然一笑,柔声道:「呆子,你先别慌。小郡主人小鬼大,聪明的紧,断然不会将施小妞带在身旁白白便宜了皇城司那些蠢蛋。前番去五马寨的时候小王爷他们可是足足带了千余人,玄武堂与朱雀堂精锐尽数出动,现在却只剩下几百个,你说其他人去了哪里呢?」   程思道疑道:「你是说……他们已将施小姐悄悄带回了中都?」   龙雪如沉吟道:「这倒难说。或许在中都,或许在上京,也或许还在赞皇县。不论如何咱们只管先去中都,到了那儿自然知晓。小王爷他们只不过是要拿施小妞当作诱饵而已,用不了多久自会有消息传出。」   眼角似乎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程思道,抿嘴道:「嘻,张夫子同你那亲亲小师妹在五马寨逃脱生天,眼下怕是也在尾随小郡主他们,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上演兄妹相认的好戏啦!」   程思道心中一喜,但随即感受到身旁女郎那灼灼目光,略感有些莫名的尴尬纠结,嘿然不语。   易县距离中都不过二百多里路,当日衡山派几人纵马奔驰,一昼夜便从中都赶至。现在扮作农家村汉赶乘马车,自然不能同皇城司的千里良驹相提并论,不过就算如此,算路程时间也当在第二日午后即可到达。   陈茹在车厢中安坐,而程思道与龙雪如则在马车双辕两侧一边一个,三人各想心事,默默赶路。   日渐西垂,落日熔金。官道迢迢,蜿蜒北曲。遥望北方天际,万道金光在群山之间收揽黯淡。路上行人渐稀,前方影影绰绰现出一个颇为热闹的小小村镇,炊烟袅袅,犬吠相闻。   这里就是大房山之南的刘李店了。此地为官道必经之所,由此延道北上,便是大金国的都城中都城。天色已晚,再赶路下去怕是要碰到宵禁闭城,为避免麻烦,只好在刘李店寻一家客店暂且住下。   驱车进入刘李店城镇,两侧屋檐的积雪、冰柱都已开始融化,青石大街湿淋淋的全是水渍,马蹄交错,水珠飞扬。大风吹来,道路两旁的漫漫树桠簌簌摇晃,覆盖其上的冰雪纷纷扬扬,飞花碎玉似的扑面卷舞,冰凉彻骨。   刘李店并不算大,但靠近官道,来往官差、行商频繁,倒也颇为繁华。镇内修得有一处颇具规模的酒楼,以供来往行人休息住宿。此时上元已过,但彩灯依然高高悬挂未曾摘下,在檐角随风摇曳,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遥遥望去,酒楼大堂内华灯结彩,欢歌笑语,三教九流各式各色人等都有,正中几张大桌之上围坐着几个锦衣富家少年,丝竹悠扬,觥筹交错,正在宴酒取乐。   三人招来店家,吩咐其将马车赶至槽中喂食草料,正待迈步进店,蓦然间只听那店家高声喝道:「哎哟,倒吓我一跳!这是哪来的叫花子,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浑睡么?还不快快出去!」   程思道扭头望去,只见那店家正皱着眉头将一名乞丐向外拖拽。   那乞丐浑身肮脏,瞧不太清楚面容。花白的头发油腻打结,似乎已是上了年纪,衣着肮脏破损,裸露出的肌肤上正腐烂流脓,腥臭不堪。任由店家拼命拖拽,却是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